人民币成为避险货币了吗 - 俄乌冲突是否会加速外国持有人民币作为潜在避险资产？
作者：曾庆赟
2022 年 2 月 24 日，人民币兑美元汇率达到近四年高点 6.3095，同一天，俄罗斯开始对乌克兰进行大规模军事袭击。上一次人民币兑美元接近这个水平还要追溯到 2018 年 4 月。后来有消息证实，由于乌克兰危机，欧洲资产管理公司对中国国债的空前需求推高了人民币汇率。尽管现在说人民币已成为与美元一样的避险资产还为时过早，但可以肯定的是，人民币已成为全球资产管理公司投资组合和分散风险的重要组成部分。
自 2019 年中国明确承诺进一步开放资本市场以来，外国投资者持有的人民币资产份额飙升。根据香港交易所（HKEX）的数据，截至 2021 年 11 月 10 日，全球投资者共持有 2.6 万亿元人民币（合 4,118 亿美元）市值的上海和深圳交易所上市中国股票，几乎是2019 年底1.44 万亿元人民币（合 2,281 亿美元）的两倍。
有趣的是，就外国投资者而言，中国债券市场较中国股市似乎更具吸引力。中国中央国债登记结算公司（CCDCC）的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第四季度末，中国银行间债券市场（CIBM）的外资规模达到3.68万亿元人民币（合5841亿美元），较2019年四季度增长196.24%。按百分比计算，同期外资持股比例从 3% 增加到 4.4%。
在 新冠疫情大流行期间，中国和美国之间的货币政策分歧可能导致外国持有人民币资产的增加，当时美联储（Fed）表示其货币宽松立场逐渐减少，而人民银行中国降低银行法定准备金率 (RRR) 以保持低利率。数据似乎证实了这一点。中美 10 年期国债利差已从 2021 年初的约 180 个基点收窄至近期的 100 以下。尤其是中国人民银行在 2021 年下半年下调了存款准备金率。
尽管人民币资产的收益率已经下降，但全球基金经理对中国资本市场表现出持续的兴趣。外国持有量占中国国债总额的比例从 2021 年 3 月的 11% 上升到 2022 年 1 月的 12%。外国持有量占美国国债的比例则正好相反，从2019 年第四季度的 36% 下降到 2021 年第三季度的 30% 以下。
中美国债的明显对比似乎是由全球投资者对人民币兑美元持续升值的情绪推动的。 自 2021 年 3 月以来，人民币兑美元已升值约 4%，这得益于企业在跨境贸易和结算中对人民币的强劲需求。 SWIFT 数据显示，截至 2022 年 1 月，人民币仍是第四大活跃支付货币，值得关注的是其在全球支付的份额从一年前的 2.42% 上升至 3.2%。
与此同时，根据香港金融管理局最新发布的数据，截至 2022 年 1 月末，离岸人民币存款创下 1.09 万亿元人民币（1730 亿美元）的历史新高，自 2014 年以来又一次跨过1 万亿元人民币（1584 亿美元）的门槛。
尽管有这些基本面支撑人民币走强，中国监管机构仍担心使用人民币进行套利交易和其他投机性活动会增加市场波动和系统性风险。 2021 年 11 月，中国外汇管理委员会警告银行不要进行货币投机，并对自营交易采取审慎态度。
展望2022年，随着美联储进入紧缩周期，人民币资产增持趋势有望延续，乌克兰危机或将加速这一进程。 然而，人民币成为避险货币的时机尚未到来，至少在其资本项目完全可兑换之前不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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